村里的年轻人 正在对大城市说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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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帮农村年轻人的人生路径,高度相似,都是生于斯长于斯。农村出身,考上大学,毕业后返乡,拿上接力棒当上村干部。

冰川思想库特约研究员 | 白晶晶

城里的90后,担心毕业即失业;村里的90后,抢着端上村干部的“金饭碗”。

最近,我深入祖国大西南,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。村里的干部,都是“嘴上没毛”的年轻人。大学学历是标配,这些人有知识、懂管理、会经营,还都特别能说会道。

我就遇到这样一个小伙儿。生于村长于村,小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,高考只上了个三本,为凑学费,他爹把耕地的老黄牛都卖了。毕业后,他在城里当过保安,睡过大街。再后来,捣腾家电才挣了第一桶金。

没过几年,他把公司关了,回村当村长,现在带领全村搞种植,收入不比城里差。

风起于青萍之末,村里年轻人,正在对大城市说不。

01

村里来了年轻人

1992年,张艺谋执导的《秋菊打官司》上映。雷恪生演村长,人物设定为50多岁。

只有四个女儿没有儿子的村长,被秋菊丈夫一句“断子绝孙”惹恼,一脚踢坏了人家的命根子。巩俐饰演的秋菊,走上了讨“说法”之路,一路阻扰重重,因为“官官相护”,村长也是干部。

人们想象中的村干部,还停留在雷恪生那个模样。说一不二的话事人,做派飞扬跋扈,年纪上了一大把。

▲电影《秋菊打官司》剧照(图/网络)

村里,来了年轻人。

日前,“河南换届产生90后村支书918人”,话题登上全国微博热搜。其实,各地基层组织的“后浪”,都在袭来。

在官方话语体系中,这是农村基层治理正青春的表现。借用几句套话——选拔年轻有为,热爱村级事务、能力素质强的年轻人进入“两委”班子锻炼,为农村“两委”注入新鲜血液。

真正进了村,才发现村干部端的是“金饭碗”。

02

农村比城里好,这一天快来了

这段时间,我一直在路上。每到一个村,都能刷新我对年轻干部认知的底线。

村干部之中,80后的一抓一大把,90后的遍地都是,70后都少见。

在部委里,想要论资排辈熬到正处,怎么也得快40吧。在地方上,94年出生,当个村党支部书记很轻松,全村没人敢说一句,嘴上没毛办事不牢。

上网随便搜索,村(社区)“两委”班子成员的年龄结构年轻化的信息,各地都有公开数据可查。

▲河南省信阳市大陈庄村村党支部书记王绍军(图/新华社)

正值地方换届,这些农村“领头雁”平均年龄显著降低,基本都在40岁左右,比上届普遍年轻10多岁,大专以上学历占比都在80%以上。

“村长家的傻儿子”“继任村长的闹剧”,基本不可能再上演了。

这帮农村年轻人的人生路径,高度相似,都是生于斯长于斯。农村出身,考上大学,毕业后返乡,拿上接力棒当上村干部。

照现在的趋势,农村比城里好的日子快来了。改革开放40多年,城乡倒挂、城市剪刀“差”农村的现象,可能要画上句号。

这几年,脱贫攻坚投入究竟有多少?建议大家都去农村看看。

人家住的比城里好,房子都是政府拨钱改造翻新,二层小别墅和60平学区房挤进一家老小,哪个舒服?

吃得不比城里差,电商时代消费差距被拉平。再说,自家地里种的韭菜,真没人猛灌农药。

更关键的是,孩子就业有着落。城里孩子,就算读到985毕业生,还得为“卷烟”抢破头。城里套路深,真不如回农村。

03

有乡可回,农村娃多了一条退路

回村当干部,给村里娃多了一条稳定的出路。

村干部的待遇有多好?你可能想象不到。

近几年,这一群体收入大幅提高,书记、主任“一肩挑”月入将近5000元,这还不算带领合作社搞产业的分红。各地产业兴农“大搞特搞”,合作社收入的10%直接作为管理人员报酬。

加上村里生活成本低,也绝没有996、007。关了灯,就能忙造人早睡觉,不用担心变态老板深夜微信还想@谁。按时薪计算,不比城里赚得少。

我看,收入也比互联网大厂的期权靠谱,毕竟现在去美国上市这条路,怎么说呢?就比较坎坷。

▲图/图虫创意

回到村里当干部,有车有房,养爹养娘,还能埋头苦干为三胎忙。在城里当打工人,35岁就被结构性优化催人老,正处升不上,对象也处不上,怎一个苦字了得?

我来给知识青年指条明路,与其挤不进互联网大厂内卷,去河南卷烟厂卷烟卷儿,不如回乡提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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